翻滾沸騰，最后化成一團蒸氣煙消霧散了。加爾特維克好象也感到自己缺乏實際生活的經驗。他的幾次出走雖然出盡了風頭，不了解內情的人對他驚嘆不已，女人們為之傾倒，然而我看出他的出走并沒有表現他浪慢多情的個性，而是反映出他抽象思維和歸納推理的結果。他是一個純理性主義者，他只有一個愿望，那就是探究。他會出其不意地離開大學(當然還是請了假的)，跑到敖德薩，在一艘商船上當水手，好長時間也不在親戚朋友跟前露面。這事發生在他跟跳茨岡舞的女演員分手之后，尚未跟艾絲費麗醫生相識之前的那段“鰓夫時期”。
可是，到第二年夏天，他在跟艾絲費麗女醫生同居后，居然又一個人在烏克蘭徒步旅行了兩月，一路上當過割草工人，收蘋果的臨時工，還干過修路工人。麗達從加爾特維克朋友那兒聽到這些動人故事，感嘆不已。“我理解他，這才叫男人”她對我說:“你去當水手或割草工人試試看，不出兩天，你的小命就丟了。”這倒是，我承認。可是，一個精通四國外語的人親自翻耕土地或者在碼頭上扛大包，又有什么意義呢?毫無意義。哦，天哪，難道我就不理解他嗎?在哲學上，這叫自我肯定。所做所為完全是他的個人自由，社會沒這個需要，他要我行我素。
好吧，想要自我肯定就讓他自我肯定去吧，我不反對。，問題是他究競有一個什么樣的本性?可以說他把各種缺階集于一身，既沒有生活經驗，又沒有創作熱情。大凡一個么不創作的人臨到他想創作時，總是輕率隨便地改變他的創作手法，猶如朝三暮四的婚姻態度。除了搞自我崇拜，他還能說些什么呢?社會上象他那樣的英雄比比皆是，人們對此毫無興趣。倒是可憐的艾絲費麗為他吃盡苦頭，孩子跟他疏遠陽生。除自己外，他藐視一切人;當水手也罷，周游天下也椒，說走便走，一年半載不跟大家見面;這就是他的表面風流側悅，內里卑劣無恥的本性!只有麗達為之神魂顛倒，說他的那些舉動了不起，認為他那樣做需要下決心，需要跨越障礙。她帶著一臉神秘的優越感，稍嫌遺憾地瞧著我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