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直象一個惡夢。哼，我可想得出里”洛拉剎那間流露出一種恐懼及厭惡的神情，聳了聳肩膀，“不，還是我來陪媽媽吧，什么地方也不去，菲利克斯總能應付過去的。”菲利克斯提著一桶煤回來了。
他害怕驚動克仙妮婭·菲道洛芙娜，輕手輕腳地用手把桶里的煤一塊一塊取出來，小心翼翼地放在爐前護板上。
鐵爐門輕聲響了一下。洛拉皺起眉頭，本想說句什么，但是忍住沒有開口。“什么?”德米特利耶夫問。
“不，沒有什么。我常常覺得有點奇怪:你們為什么不蓋一套自費合作的單元呢?不算太貴。親戚們會幫忙的。
他們特別疼愛小外孫女·。…。”她臉上笑著，可是眼睛里惡狠狠的。
這副面孔，正是他從小見慣了的洛拉的老樣子。童年時，他們經常打架，氣極了的洛拉，可以隨手撈著什么就扔過來:叉子啦、茶壺啦。“你們在說什么呢?”非利克斯在廚房里問了一句。
他感覺到洛拉的聲音變了。“我是說:維克多和蓮娜為什么不蓋一個合作單元?小小的，兩閱一套。對吧了”
‘我們根本不需要什么單元房，”德米特利耶夫氣喘叮吁地說，“你明白不?無論如何不需要。我，我!我什么鬼東西都不需要，絕對不要。我無非是為了咱們媽媽好。
她過去一直想跟我住在一起，這你也是知道的。如果能夠對她有所幫助的話·一”洛拉雙手捂著臉。只露出一張嘴:痛苦地緊緊抿著。
德米特利耶夫絕望地想:“白癡!我為什么說這個?我確實是毫不需要……”他真想沖到姐姐身邊，按著她。但是他仍坐在椅上，瞧妻子紋絲不動。菲利克斯站在門口，莫明其妙地一會瞧一會又看看妻弟。
他在這所屋里完全象個主人一一一個陌生的矮子，穿一件帶明兜的棉絨上衣有點象一個外來的大寒鴉，他腳上是一雙帶鞋墊的拖鞋，咯吱咯吱地在德米特利耶夫度過童年的房里走來走去。哭泣的姐姐，德米特利耶夫惶惑地看看正象是家里出了什么反常的事情。就象是酒柜的小門無緣無故自行開啟了一般。
德米特利耶夫喃喃地說:“菲利克斯，請過一分鐘再來!’，穿棉絨上衣的人閃開了。德米特利耶夫走到洛拉跟前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