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(jīng)親眼見證了一個女人的半輩子,或是一生。是以前的鄰居小慶阿姨。
拂去記憶的塵埃,清晰地,我憶起她笑意的臉,很年輕,身材很苗條;她工作了,我去過他當營業(yè)員的那個服裝店,只覺得她穿著藍色工作服,頭發(fā)用藍蝴蝶結(jié)盤扎起來依舊很美;她出嫁了,她生寶寶了……一直到現(xiàn)在,在一家超市里遇見她,她變了,不是那么美,很憔悴的樣子,長了與媽媽一樣的斑、紋;不再苗條了,我只憐惜地覺得她好單薄,是一張被揉過的紙片,斜斜地依著售貨架。
我懷疑著,一個人的一生,是如此嗎?猛然想起,我不光見證了,還經(jīng)歷了另一個女人的一切——是媽媽。我十四歲了,意味著媽媽老了十四歲。是的,她是老了,臉上有了歲月的溝壑,身材發(fā)胖了,總是覺得會累,腰會酸,肩會痛,脾氣也怪怪的。與《我和媽媽的粥》中作者的處境一樣,我,青春期,她,更年期。這時候的母女關(guān)系很奇怪,似乎是隔了一層無形的膜,暫且叫她“面子”吧,互相固執(zhí)著。在《我和媽媽的粥》里,作者與母親先是冷戰(zhàn),而后作者煮了一鍋粥來道歉卻礙于面子未向母親道歉,但母女之間矛盾早已化解。是什么當了潤滑油?時“我是她的女兒,她不需要道歉”,世上媽媽皆是如此,明白女兒一切一切的小心思,邊顧及著威嚴又為女兒擔心,歲月怎能不憔悴了她們?好了,煮一萬暖暖的叫感恩的粥吧,遞到她們面前,她們定會面無改色而內(nèi)心卻被喜悅?cè)麧M。
對于我們,母親有莫大的恩。她們十月懷胎,歷經(jīng)痛苦只為等我們一聲響亮的啼哭;我們大一些,她們就煩了一些:幾個月時,動不動大哭讓他們手忙腳亂,患小病讓她們擔驚受怕;一兩歲了,她們不亦樂乎地叫我們“咿咿呀呀”說“一二三四”;三四歲了,是我們調(diào)皮任性的時候,她們忙不迭地跟在我們后面收拾爛攤子,有時迫不得已打了我們卻疼著她們的心;上幼兒園了,她們開始了風雨無阻的上下學接帶,聽我們講幼兒園里的小事;上了小學、初中、高中,我們陪她們的時間沙漏一樣流的越來越少,僅剩可憐的一點;而大學,我們遠飛了,她們寂寞了;到了成年,我們留給她們的只是不耐煩的抗議和轉(zhuǎn)身離開時的落寞。
媽媽的一生也許就是這樣,你愿意嗎?不,可以讓媽媽更幸福的,就是讓她們擁有懂得感恩的我們。媽媽的恩是“三春暉”,我們是“寸草”,快讓我們感恩的花向著太陽暉照長起來吧,那是媽媽最愿意看到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