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月芹是我們的班長,從小學到初中,她連續八年被評為三好學生。七九年入團以后,又年年被評為優秀團員。為啥我總管她叫“姐姐班長”呢?因為她又象姐姐又是班長。上初一的時候,我是住校生。
冬天,我嫌冷,有時候競一連幾天不洗臉。一天中午,王月芹打來一壺熱水,沖我抿嘴一笑說:“高山,走,到宿舍去。”我們來到宿舍,她二話沒說,就把我的頭朝水盆里按,我這才醒過味來,她原來是要給我洗臉。我一邊掙扎著一邊說:“放開我,放開我,我自個兒洗還不行!’’她不肯,硬是按著我把臉洗完。
然后,捧著我的臉端詳著說:“這才象個干凈孩子。”那口氣,儼然是一個大姐姐。
她不僅在我們班有很高的威信,在別的班也挺受尊敬呢里盛夏的一天下午,我們班跟另一個班進行籃球比賽。經過激烈的爭奪,打成了平局,眼看再進一個球,我們就贏了。這時候王月芹得球正要上籃,冷木防對方的4號躥上來奪球,失手打在她的臉上,一下子把她打了個赳越。同學們的心都一哆嗦,齊聲喊起來:“不許打人又”可是王月芹呢,她什么也沒說,沖我們擺擺手,又追球去了。
比賽結果,我們班以二十四比二十二獲勝。我們瞧著那群垂頭喪氣的“敗將婦,忍不住笑了。王月芹瞪了我們一眼,她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,接過一個同學遞過來的水壺,就向“敗將”們跑去。那天學校停水,那壺水還是她從家里帶來的。
她徑直跑到4號跟前,熱情地說:“渴了吧,喝點水。”那個同學猶豫著不肯接,臉羞得象個紅蘋果。王月芹連忙說:“不礙事兒,在球場上誰碰誰一下是難免的。
她一邊說一邊硬把水壺嘴兒塞到那個同學的嘴邊上。事后,我們不平地問王月芹:“你給她水喝圖個啥?難道圖她再打你一個赳越0”王月芹笑著說:“看你們想到哪去了,為了友誼嘛:”后來,她和那個同學真的成了好朋友。這樣的好同學怎么會不受尊敬呢了在我們初中臨畢業的時候,學校發展一批團員,我們班的幾個發展對象中,唯獨我沒有批下來。我一下子變得沉默寡言,整天臉拉得老長,嘴撅得能掛個油瓶子。
我想不通,為什么我不合格了明擺著有人找我別扭。一天放學后,王月芹沒回家,她拉著我的手說:“高山,別胡思亂想了,團支部發展團員,還不是為了同學的進步。一個同學改正了缺點,有了進步,誰都高興,誰都歡迎生”她看了看我,接著說:“都快是初中畢業生了,還總是愛發小脾氣,這樣怎能接受同學們的批評和幫助呢了怎能和大家搞好團結呢?別看她說話不緊不慢,可是從她拉著我的那只手使我感覺到,她這時候的心情也是很激動的。不知是委屈還是羞愧,我一下子哭出聲來了。
可是她一點也沒慌,用一只胳膊摟著我,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胳臂窩里一撓,我“璞味嚴一聲笑了。
她可會“治性我啦。可是我從來不生她的氣,,因為不管在什么情況下,她總是象個大姐姐似地愛護同學們。-然而,最使我難忘的是去年九月里發生的一件事:一天上午,一個軍人模樣的青年來到學校,說是武漢海軍工程學院的學員,最近要去日本留學,需要帶一個女秘書。他盯上了王月芹。
王月芹懷疑地問:“一個海軍怎么穿一身綠軍裝呢?”那個青年解釋說:“因為出國,學校發了兩套軍裝,一套是陸軍的,’一套是海軍的。”王月芹還是不相信,“我爸爸是個軍人,可是從來也沒‘發過兩種顏色的軍裝呀!’’那個青年見王月芹有些遲疑,一立刻說:“你要是出國的話,每月伙食費一百二十元,_自己的親屬可以遷入大城市……這天上午,王月芹的心總也平靜不下來,“那個穿綠軍裝的青年是個什么人呢了從舉止上看,倒象個老實巴交的新戰士;可是,他為什么私自到學校挑選女生呢?為什么還要暫時保密呢?”一連串的疑問使王月芹陷入了沉思……中午回到家里,王月芹向爸爸媽媽提出了自己的疑問。事情很快報告到縣武裝部,經過周密的調查,發現那個青年的信件全是偽造的,種種話語全是謊言。原來,他是一個騙子1遮在王月芹心頭上的陰云被驅散了。
老師和同學們都說王月芹警惕性高,在爭“三好,,的道路上,又給同學們做出了榜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