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筒上。“這是給你的錢,”尼古拉·葉戈羅維奇說著把五十個盧布放在桌上。安尼婭鼓起勇氣說:“把自己的東西拿走“我現在也用不著了……”尼古拉。
葉戈羅維奇說。他走了出去,把門輕輕地帶上。安尼婭聽到電梯的嗚嗚聲想到,尤拉已經很久沒有給她寫信了,和繼父大概經常有書信往來。
他居然把孩子也完全拉到他那邊去了。“我不想活了……”安尼婭大聲地說,“不想活了……”……她還是應該活下去!即使為了妥善安葬母親,處理她的房子,也該活下去。安尼婭穿好衣服,又到街上去了,到郵局去給尤拉發個電報,把外婆去世的噩耗告訴他。
“只叫他來參加安葬儀式吧,”她想:“等我死后,就是別人去通知他·…’?!毕氲竭@里,她害怕起來。不想活了!這話說說容易。
躺下來會是怎么樣呢……墓地里有多少無主的荒墳坍塌了,連花圈也被沙土淹蓋了。淚水又從眼中涌出來,她涂壞了三張電報稿,才潦草地寫好電文。第二天,她又回到鄉下。
這已是今年夏天的第三次還,了。鄰居克拉夫捷婭告訴她,她母親是黃昏時被人在樹林附近發現的。她背靠一叢灌木坐著,旁邊放著漿果。
“啊,她真重呀!好容易才把她抬上火車。”安尼婭給了克拉夫捷婭一個盧布,那是打電報用去的,然后心驚膽顫地打開了房門。
“媽媽……”她低聲說?!澳愀墒裁蠢?為什么你把找撇一卜··…剩下我一個人,媽媽……”可是誰能想到,不過一個星期之后,她就遇上了吉洪?離開鄉下時,吉洪問了安尼婭工作單位的電話號碼,答應給她打電話。安尼婭只得耐心地等待著。
在發生這一切事情之后,她感到自己神不守舍:難道他和她初歡之后就一去不復返了?自尊心折磨得她會突然間面色發白,兩手顫抖不止。吉洪終于來電話了。他的聲音安尼婭聽上去很冷淡。
但她認為這是因為電話聽不清楚的緣故,況且這是在廠里打電話,而不是在自己家里。吉洪約她見面,給了她契爾基佐夫的一個地址,要她當晚赴約。還告訴她,別害怕,房子是別人的,有個小兄弟把鑰匙留給了他,不會有人來妨礙他們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