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們社會主義國家里,有多少個和睦的小家庭啊I人們互相尊重,互相理解,互相幫助。友愛之花開遍了祖國大地。我們家就是大花壇中的一朵小花,它雖不起眼,但也給社會主義祖國增添了光彩。我的家說起來有許多新奇的故事。
一個小小的家能有什么新奇的故事呢?不信嗎?我來告訴你,我敢保證你聽了一定會隨著我的心情由憂郁、悲傷到舒暢、愉快。在我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,命運之神扭曲了我的生活,全家中最疼愛我的爸爸因公傷去世了。當這個消息傳到我的耳朵里時,我驚呆了。我沒有哭,也沒有叫,因為我不相信這是真的。
難道那最和藹最愛我的爸爸就這樣匆匆離我而去了嗎?不,不可能,這絕不是真的。我恍惚地回到家,看見爸爸的遺體時,我的心碎了。我撲上去,哭喊著:“爸爸呀,你別走,還有我呢1你走了,誰還疼我啊?媽媽她不喜歡我,她只喜歡弟弟,這是你知道的呀……”。
我跪在地上死也不起來,心中茫茫然。人生多么坎坷,可我的坎坷也太大了里我上中學后,經人介紹,媽媽又結婚了。這標志著,我又要有個“新”爸爸了。不,我不再要爸爸,我只有一個好爸爸。
我心里苦悶極了。我覺得自己長大了許多,應該有頭腦了,不能也不應該盡聽別人的了。從此,我更加沉默了,一天里除了在學校外,在家很少說話。“新”爸爸看上去倒很魁梧,高高的個子,鼻梁上架著副眼鏡,看上去倒也很有“文彩”,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和我心中的爸爸相比。
“新”爸爸到我家之后,我從不抬眼看他,就是偷偷地看也很少,但耳朵總在聽他說話。他性格開朗,也很幽默,常逗起小弟弟大笑。聽他們笑,我想哭。當“新”爸爸親切地叫我“英子”時,我心想:“少套近乎,我軟硬不吃。
”但畢竟他太和藹了,常問我功課哪不會,我在心里說:“別看你是老師,有什么了不起,我不問你也照樣能學好。”“新”爸爸來家一個月了。在這一個月的最后一天,家里發生了平靜后的第一次爭執,原因是為了改姓。我姓陳,“新”爸爸姓肖。
媽媽堅持讓我改姓肖,我心里狠狠地罵媽媽,狠狠地罵著“新”爸爸。我想好了,如果他們逼我,我就死給他們看。可看樣子“新”爸爸站在我一邊,他一個勁地勸媽媽:“為什么要改呢?姓陳不挺好嗎?孩子有自己的主意,你不能代替。”
我聽了眼淚滾滾而下。我想爸爸,對著媽媽我大哭大叫:“你想讓我改姓,那是妄想……”我邊哭邊叫,近乎不通情理的話也全用上了。媽媽忍不住了,抓過我便打,我一動也不動。“新”爸爸奪下媽媽手里的家伙護住我,巴掌打在他的臉上,身上,好響啊。
媽媽瞅準時機,扭住我的胳膊,一用力,我的汗衫“笑”了。它“笑”了,我大哭了。這是爸爸給我買的,即使小了,我也還穿著。可是那條口子卻像我心靈上的傷痕,好大呀1“新”爸爸一看這情景,急了,回手將媽媽一推,也許用力太大,媽媽后退幾步沒站穩,一下撞在床上,呻吟著。
可“新”爸爸連看也不看,只是一個勁地為我揉著疼處,連連說:“別怕,你以后不會再挨打了。”我不哭了,可我一天一夜沒說話。第二天是星期天,“新”爸爸一清早就出去了,不知去干什么。唉,不去管他。
媽媽也起得很早,不知什么時候,她把那扯破的汗衫縫補好了,整齊地放在我床邊。我醒了,聽見有人開門,便馬上閉上眼,緊接著聽見媽媽的聲音:“英子,還生媽的氣嗎?媽媽脾氣不好,你別往心里去。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,眼淚在臉上爬著,但我沒睜眼。中午時分,“新”爸爸興沖沖地回來了,手里拿件桃粉色的新襯衫,一進門就叫:“英子,快試試,跑了幾個商店,才買到。
”說著給我伸上袖子,扣上扣子。我心里挺美,但不露聲色。從此,“新”爸爸和我的關系漸漸融洽了。
一個冬天的早晨,天空中飛著鵝毛大雪。我覺得頭疼,想起來,但一下子摔在床上,滾到地上以后,我昏昏沉沉地感到“新”爸爸用軍大衣裹著我,抱著我,向醫院走去。路上,他的腳扭傷了,腿磕青了。回來后,我的病漸漸好了,可他卻得了重感冒,住進了醫院。
不用別人說,我也知道是為我,為我啊!我第一次被他感動了,獨自跑到醫院,推開門,看見“新”爸爸躺在病床上,我渾身的熱血往上涌。“爸爸!”隨著這叫聲,我哭著撲上去,“新”爸爸緊緊地摟住我,喃喃地說:“孩子,我知道你會來的,會來的。”如今,兩年了,我的“新”爸爸已不是“新”的了。我要告訴人們,我很愛他,他也很愛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