維利希說。“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嗎?”大學生們顯然沒有料到這樣重大的問題竟然會遭到如此迅速、如此果斷的拒絕。這一下可打亂了他們原先的計劃,他們張惶失措地低聲交換了幾句,最后代表團的頭頭打起精神,竭力要把話說得有分量些:“假如我們的要求得不到滿足,我們請求允許我們離隊。”“還有什么?”維利希又問了一遍。“如果還要繼續前進,我們請求明天讓我們全連都能坐上大車,因為我們許多人的腳都磨破了。”“我們當然不能讓全連都上車,”維利希答道。“我們只讓那些確實需要坐車的人上車。”“一般說來,士兵磨破腳是要受紀律處分的。”恩格斯說。“嗯,恩格斯先生,象您這樣一個知識分子竟說出這樣的話,我們可怎么也沒有料到呈”直到此刻還一直沉默不語的一個代表喊了起來。
恩格斯笑了笑,說道:“顯然,你們所謂的知識分子,實際上是指好逸惡勞之徒,我則賦以‘知識分子’這個詞以完全不同的含義。因為磨破了腳而要受處分,這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,正象沒有照料好馬匹或損壞了武器要受處分是同樣的道理,難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?”“對,我的這個知識分子朋友說的完全正確,”維利希說。“時間晚了,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。”“既然這樣,我們請求讓我們離隊。”“當面就是敵人,顯然我不能放你們走,但如果你們有意要開小差,那也不必征得我的同意。是不是?”“我們不是開小差……”“是呀,有些知識分子不喜歡這種難聽的詞兒,”恩格斯打斷了他的話,“但這幾個詞兒卻正好說明了他們的行為。”“我們不能容忍別人置我們的意志于不顧。我們……”
維利希站起身來。“先生們,”他對軍官們說,“我們的會議宣告結束。”大家都站了起來,誰也不再留意還在那里叨叨咕咕的大學生們,走出門去。這一夜由市民自衛團派出的步哨擔任警戒,部隊好好睡了一覺,第二天一大清早,發現“大學生連”有一半人不辭而別了。起義部隊離開布列頓半個小時以后,敵人就來了。到埃特林根只有二十公里多一點。